守灵是规矩,她跪在灵位前的蒲团上,和上首供奉的牌位正对着,再过一夜,躺在棺材里的人就要被称作先帝了,他在位这么多年并无建树,也就对修道一事热衷,宫里人大多以为他不好女色,可姜雪甄侍寝那晚,被喂丹药病发后,亲眼见到他的面目异常狰狞,迫不及待的让宫女吃下丹药供他纡解。
那宫女是被横着抬出乾清宫的。
也没人知晓这些,他瞒的很好,即使他要死了,也是先将自己的胞弟秘密接回京都,谨防各地藩王闻风而动,也防止后宫前庭动荡,可大抵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他送的丹药一日比一日药性重,她一个病秧子都没死,反倒是他先下地府了。
姜雪甄面无表情的往火盆里扔了一把纸钱,火焰窜高,差点烧到她的裙裾,如秀赶紧踢远火盆。
候在殿外的太监曹安适时进来,恭敬的对她道,“娘娘节哀,您是受不得累的身子,还请随奴才往西侧殿的抱厦稍作歇息。”
这曹安是大行皇帝生前用的最称手的太监,善察人意,为人极圆滑周到,照着规矩,待常山王登基后,必也会继续陪侍御前。
这样的人最不能得罪。
姜雪甄确实累了,折腾半宿,她疲倦的很,“有劳曹公公了。”
曹安领着她们主仆进了偏殿旁的抱厦,里边儿还备了新鲜的茶点,他临出门时极贴心的将带上了门。
姜雪甄才终于倦怠的塌下削肩,如秀沏了茶看她抿过一口,那唇没有一丝血色,想想夜里发生的,换旁人也得吓破胆了。
不过如秀想到那位储君,笑着道,“谁成想有这缘分,继位的竟是星阑,星阑就是常山王,他变化真大,真像个做皇帝的人,奴婢还记得当初住在应天府,您捡他回来……”
“别说,”姜雪甄低声打断她。
如秀讪讪住嘴,一时不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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