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手掌在清嘉脊背上轻抚,还似小时候那般哄:“小小姐,小小姐不哭,好好的,总有再见的时候。”
但钟嬷嬷心里清楚,此次一别,这辈子,大约很难再见到清嘉几面。
自己老了。
这把骨头往后只能沉在碧带河底,却与北方、与京城,再难有交集。
钟嬷嬷哽咽着,老迈的手微微颤抖:“小小姐是个聪明孩子,嬷嬷很放心,只盼着你,和满平安,顺心遂意。”
清嘉却哭得委屈:“怎么都不能见了?”
她在钟嬷嬷怀中,一个劲地摇头,发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嬷嬷,你与我一道回京好不好?清许想你了,娘也想你了……”
钟嬷嬷叹了口气:“太远咯……嬷嬷去不得啦。”
到了钟嬷嬷这个年纪,诀别其实已成了常事。
但清嘉还年青,即便她自忖是铁石心肠,再次离开故土,也觉得难受。也恰是因为她心肠硬,能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感情便少之又少,与之话别,才更加艰难。
钟嬷嬷很明白,但也只能安然抱着清嘉,这个自幼在膝下长大的孩子。
清嘉抬起头来,双眸被眼泪糊得淋漓一片,稍一眨眼,便会滚下泪来。
她擦了擦眼泪,看见在水光的折射中,有个缓缓走来的颀长身影。
是宋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