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目中无人,温实初心中略略不忿,但只能跪地叩拜。
父亲伤得极重,好不容易才从担架上翻身下来,颤颤巍巍地跪在太监脚边。
温实初看着父亲趴在地上,双手哆嗦地抖动,刚一开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微臣接旨。”
太监傲慢地瞥了他们父子一眼,宣读道:“皇帝口谕,温太医含冤受屈,朕心愧痛,赏白银百两,以作宽解。其子温实初,择日可令入太医院,钦此。”
温实初含泪叩头,和父亲一起高喊着“谢皇上隆恩。”
另一个太监拿着一个木漆托盘放在地上,上面是那一百两银锭。温实初忍不住抱住父亲,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实初,别哭。做太医,就是这样。千万千万,不要卷入后宫斗争,否则......万劫不复啊。”
温实初对着父亲点了点头,扶着父亲挪进卧房。
天仍旧是黑的,那白花花的银子躺在地上,仿佛把“悬壶济世”、“妙手仁心”的德行都击碎成一文不值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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