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近来总梦魇,所以这本来并不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他躺在沙发上,四肢沉重如千斤巨石压着,看见母亲穿着素净的吊带连衣白裙,站在沙发边俯身看着自己,她乌黑的长发垂落,将她精致小巧的脸庞遮挡了大半。
她不像之前在噩梦中那样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而是纪沧海记忆里脆弱苍白的模样。
母亲说:“你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事。”
纪沧海发不出声音,在心里回答她,我知道。
母亲又说:“你做错了事,错得离谱。”
纪沧海疲惫地心想,我知道。
母亲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寂静晦暗的客厅里,回荡起开门轻微的吱嘎声。
纪沧海震惊地看见关着凌云帆的房间门被打开。
凌云帆目光呆滞,四肢僵硬地缓步走出房间,似乎要离开。
纪沧海使了全力想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但凌云帆没有离开,而是朝纪沧海走来。
当凌云帆走近时,纪沧海看到他手腕和腿上捆着铁链,那些铁链深深嵌进他伤口处腐烂的肉里,甚至有些地方隐隐可见白骨,瞧着极疼极痛。
凌云帆朝他走来,每一步都带着铁链碰撞的响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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