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色中扬起了一丝莫名的悸动,她想起方才对古树许下的那个愿望,走出人群说:“我是医生,让我来。”
救援队的人依照她的指示把药箱递给她,她拿着纱布细细地擦去了他脸上的血迹,确定了他所有伤处的位置后,才开始对他做心肺复苏。
救援队和围观的游人均愣在原地,他们错愕地看着这个正在施救的女医生,不明白她为何一边施救,一边流泪,她哭着哭着,泪水都比那轻生者的血水还要多了。
澧兰最后站起身来,泪眼模糊地问:“打救护车了吗?”
“快了,快了。”身边人说。
澧兰捂着脸避开人群,蹲在一旁等待,她的脸又开始疼了,她不该哭的,她想。可是,她看见了他,在这样一个时刻,看见了这样的他,怎能不哭?怎能不流泪?哪怕每一滴泪水都是扎在她脸上鼻腔的尖刺。
即便是很多年后,澧兰回忆起那一天,都会忍不住流泪。她说,那天她看到他的时候,感觉整片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捂着脸说:“我怎么舍得看到他这样?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孔安醒来的时候,脸上因海水感染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处理包扎,还有他的身体,在无数伤痕的侵蚀下也变得脆弱不堪。他没有力气自己坐起身来,用尽所有的力量也只是能够睁开眼睛,而在他的眼睛里,是一个陌生女人温柔而闪烁着笑意的脸。
孔安问:“你是谁?”
澧兰说:“康澧兰。”
孔安并没有对这个陌生的名字产生什么兴趣或疑问,他只是说,很冷淡又很哀伤地说:“为什么要救我?”
澧兰微笑着回答他:“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对他说,她喜欢了他好多年,从大学第一年见到他起,到今天,已经差不多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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