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肢断臂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那些朝夕相处相互打诨的人,那些经历过无数危险都幸运逃生的人,那些说着要一起共事一辈子的兄弟。
“队长,我明年要结婚,你到时候一定得来当我的伴郎!”
“队长,这次休假我们哥几个一块儿钓鱼去啊!”
“欸,别动!那是我媳妇儿给我买的!队长,你看他!”
“我家里有个妹妹,还没对象呢,队长,我给你看看她照片!”
……
这么多鲜活生动的人,现在想起还依然崭新的回忆。就因为他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在火海里在爆炸声中化成了焦骸,血肉模糊,连尸体都没法拼回来。
而他只是炸伤了一只手,手掌被炸裂,右手轻微的骨折,甚至连指甲都只是脱落了几个。
即使庭审最终罪名不成立,他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他该怎么原谅呢。
用离开军队,用混沌度日,用整日宿醉,还是街角巷尾随意挑衅别人换来的拳头。这些不够,他恨不得拿自己身躯中全部的血肉去回到那天,被打得越狠他就越好过,皮肉上的钝痛让人的感官都迟钝起来,昏过去,再醒来,再继续重复行尸走肉的一天。
忘记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久,只记得那个男人在一堆垃圾与酒瓶中找到潦倒的他时,口中令人无法拒绝的说辞。
“就用你的余生去赎罪吧,你这种人只适合活在枪火与危险里,永远不得安宁。”
他顺理成章成为了那家兴起的地下保镖集团的一员,执行了无数次任务,保护与毁灭交织在一起,他的心确实在这样的生活中获得了一丝诡异的力量,支撑着他一步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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