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没睡呢。”云夫人笑道:“那年官家倒没来主婚,官家自己都大婚没几年,是先太后娘娘来了,给我梳的头。
我后来才知道,是明煦托了当年卢家的老太君去求的太后娘娘,本来京中流言可不好听了,但太后娘娘来梳头,谁还敢说什么呢。”
“可见梳头的说法不灵。”娴月还记得呢。
云夫人顿时笑了。
“云姨的母亲那时候还在吗?”娴月问。
“还在,但她也不怎么喜欢我,所以倒没很伤心,我走的时候还很依恋她,做女儿的要磕头拜别父母嘛,我和明煦说好了,一起磕头,明煦也答应了。
但她执意扮贤良,把我爹的一个偏房,叫做冯姨娘的推出来,和我爹一起受我的磕头。
明煦也懵了,他那时候都做到文枢房的一把手了,就是听宣处的前身,如今赵擎的位置,见皇后都是免礼的,给个非亲非故的姨娘磕头,道理上也过不去。
我那时候脾气也大,索性都不磕了,直接转身就出了门,三朝回门,也是喝了一杯茶就走了。所以京中都说我不孝,倒也没说错……”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说起来仍然清晰得像昨天,房内熄了灯,娴月看不清云夫人的表情,但也知道绝不会像她语气一样云淡风轻。
“后来呢?”
“后来我娘没几年就去世了,她素来有病根,她是填房,一直想做贤良人,虽然就生了我一个,但对我那些哥哥姐姐比亲生的还好,有时候做得过了火,寒冬腊月里还给我那哥哥上书院送衣服去,大雪封山耽搁了一夜,山风吹的,落下了病根。自己不肯保养,早早去了。
她一去,我就不跟我家的亲戚走动了,后面明煦又不在了,更没心思了……”云夫人淡淡道:“但我有时候想起来,也还是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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