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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是越想什么,越来什么,今年清明前后,阴雨连绵,娴月有次天黑后回家,车马从杏花巷过,被巡夜的人拦住了。
好在安远侯府的名声在,车夫正和士兵说话呢,那边一队快马轻骑,风也似的卷过去了,士兵拦都不敢拦,车夫问是谁,士兵说“是捕雀处的人呢,谁有那么大胆,敢拦他们。”
娴月挑起帘子一角看,早消失在雨夜中了。
这样窄巷,路过时不会不知道是安远侯府的马车,也不会猜不到是自己,偏偏丝毫不做停留。
好他个贺云章!
其实娴月也知道,自己气得没道理。要贺云章真喜欢自己,下一步她反而没想好呢。
张敬程赵修他们都还有机会,贺云章是万万不能,别的不说,难道要去和文郡主荀文绮做亲戚吗?
但她又忍不住问,有次甚至连铺垫都忘了铺垫了,做着做着簪子,忽然自言自语道:“十七岁中举,四年过去,也二十一了。贺云章怎么还不订婚呢?”
红燕她们在旁边听着,想要笑,被云夫人制止了,大家都当没听到。
但云夫人对娴月的心,确实比亲女儿还真,有次晚饭后乘凉,忽然道:“其实人的心性是难改变的,所以与人相交,不要看两人最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要看他平常对别人什么样子,就算恩断义绝,至少有个好底子在呢,坏不到哪去。”
这真是教女儿一般的教了,娴月如何不知道这道理。
摆在眼前就是张敬程了,张大人再坏,仍然有君子的风范约束着,就算逼急了,骂人也骂不过,这不是现成的榜样么?
至于贺云章,他像娴月梦中大雾里的野兽,隐约觉得像头巨狼,是带着灰的白色,隐隐绰绰地站在大雾中,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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