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说我不敢了?”
云夫人倒也不拆穿她,只道:“你知道浣花是什么意思吗?”
娴月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遇到明煦,就是在水边。我觉得活着没意思,他却问我下过水没有。我说没有。
他说,你连水都没下过,怎么能说活着没意思呢?”
已故的安远侯爷,在她口中,叫做明煦。
夕阳照在她脸上,她半眯着眼睛,仿佛眼前真有那么一个贺明煦,这样刁钻,明明遇见的是要寻死的少女,却偏要天马行空,问她下过水没有。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真脱掉鞋袜,扶着他的手,在池边的浅水里走了一圈。”云夫人道。
娴月万万想不到故事会走向这方向,问道:“为什么你要下水呢?”
“因为我从来没下过呀。”云夫人道:“你下过水就知道了。”
娴月皱起眉头,她向来聪明,却有点听不懂这故事,不明白云夫人和她丈夫当年的机锋,想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道:“下水是什么感觉?”
云夫人笑了起来。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说了你也无法知道。
这世上有些事,你不试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别人怎么形容,也形容不出来。
就好像我十五岁那年明白的道理,只要活着,往前走,这时候还有千千万万我没有尝试过的事,春光年年有,等你五十岁再回头看,仍然会记得十五岁第一次在水里走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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