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最讨厌做数学题,也都按部就班地来,从未有过什么怨言。冬青再没见过比这更乖巧的孩子,今日,乖巧的孩子脸上浮现出极度的愁苦。她停下手中的笔,摸摸陈祐的后脑勺:“小祐,咱们要不休息一会儿?”
陈祐双臂耷拉在桌上,只扬起脑袋,看着她,说:“eden,我想问你个问题。”
李冬青点头:“你说。”
陈祐细声道:“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做好了万种预设,比如:那天的电影剪出来了吗?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你玩?很多很多的问题,她都能囫囵着给出个答案,没想到竟是这个。
李冬青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
仔细回想起来,和妈妈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她的母亲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热烈而张扬。外婆说,她四五岁的时候就能在村头抓回来一口袋的蚂蚱,挨个儿吓唬胆小的孩子。上了小学,上了初中,性子没收敛住,外公隔叁差五就要被请喝茶。高中更是直接开启早恋,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敢跟人家男孩子在外头过夜,刚过法定婚龄就跟李宪年结了婚,两年之内,他们有了她。
幼年的冬青对于她的母亲杨悯女士,印象一直很模糊。她和李宪年离婚之后,母女俩只是短暂地在假期见面。大家都说杨悯出轨在先,冬青因着这种说法,在学校里有些抬不起头。要知道,孩子最会有样学样,很多话很多举动未必是十足的恶意,但一定十足地伤人。
杨悯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排斥,会直接问她,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她无法给出答案的时刻,又带着她就去肯德基坐一下午,美其名曰,人身体的空间是有限的,填满了胃,就能挤掉许多愁。
那时候她会觉得,妈妈是个哲学家,离经叛道的哲学家。她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李宪年自诩醉心科研的副教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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