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峰的忌日之前,从成都府回到了长安。
难得团聚,谢夫人自是兴高采烈地张罗起家宴。
谢言岐散值回到府中的时候,众人已是齐聚正堂,言笑晏晏。
一见到绕过影壁,大步流星走近的男人,坐在谢夫人膝上的阿穗便连忙跳下地,一阵风似的,扑向谢言岐。
——“三叔!”
怕她踉跄着摔倒,无奈之下,谢言岐只好俯下身,伸手将她扶住。
见状,还未享尽孙女绕膝之福的谢夫人不由笑道:“真是的,这蕴川一回来,就把阿穗给招走了。”
“他怎么,就不自己生一个?”
闻言,坐在旁边的蔺兰也不免跟着打趣道:“他的婚事儿都还没着落,又怎么急得来?”
本就相隔不远,她们的这番对话,自是一字不落地传到谢言岐耳畔。
孰料,这还没够。
看着天真不谙世事的阿穗,竟也在她们话音落下之时,拉着谢言岐的袖角,佯作不解地发问道:“对哦,三叔,你怎么还不成亲呀?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再晚些,恐怕都没有小娘子愿意嫁你了。”
最无忌的童言,往往最是能杀人于无形。
话音甫落,谢言岐便乜斜凤眸,睥向走在旁边的阿穗。
对上她仰首望来的无辜目光,忽然,他小幅度地抬了下眉峰,似是自嘲地一笑,“合着,这是给我设的鸿门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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