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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外面的车夫扬起鞭子,吆喝一声,驱着青帷马车辚辚辘辘地驶动,沿朱雀大道行进。
和伫立于薄暮冥冥中的公主府,渐行渐远。
……
与此同时,奚平也赶着车,驶在朱雀大道之上。
两辆车,相对着行驶。
擦肩而过之后,又背道而驰。
车内,谢言岐往后靠了靠。
他抬手,抵住眉骨,道:“先回镇国公府。”
反正今夜之事,不急于一时。
***
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已是酉时。
因为再有七天,便是谢家长子的忌日。
所以最近,谢夫人一直在准备金箔黄纸。
时光的流逝,已然将当初的哀恸消磨。
但是时隔多年,旧事重提,仍旧会不可避免地,牵出丝丝缕缕的悲戚,扯着心脏隐隐作痛。
正堂,谢夫人整理着案上的一沓金箔黄纸,似是释然地叹道:“没想到,这一晃眼,就已经是十八年了。”
谢家长子谢言峰,是在宋颐举兵谋逆那年,奉命平定叛乱的战役之中,不慎全军覆没,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