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里带,“殿下,快进来些,这样很危险的!”
不远处,初沅正站在架前,漫不经心地挑选着锦缎绢纱,冷不防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手里轻牵着一匹垂落的菱纹罗,蓦然回首望来。
窗前的华阳像风似的小跑至她跟前,拉着她的衣角轻晃祈求:“阿姐阿姐,我可不可以先出去一趟呀?我好像看到我表哥了,就是三年没回长安,在扬州任职那位表哥!”
谢言岐的二哥曾是太子伴读,经常成行出入东宫。彼时年幼,尚且还无男女大防,华阳便像个小跟屁虫似的,整日跟着吊儿郎当的谢言岐斗鸡走马。
是以,华阳便和他格外亲厚。
如今三年未见,她难免就有些喜不自禁。
但她之前和太子哥哥承诺过,要乖乖听阿姐的话,所以纵是迫不及待,她还是率先请示初沅的意思。
没想到的是,听了她的话以后,初沅却是淡抿笑意,柔声应允:“那就去吧。让来庭跟着保护你。”
原本她此行的目的,就不是带华阳来购置这些衣料的。
——去岁从宫里送到公主府的织锦绮罗,到现在都还剩下许多。
她只是想给华阳一个机会,让她去见她的那位常宁阿姐罢了。
她这样做,倒不是说她大度,可以对过往十几年的恩怨既往不咎。
说到底,宋初瓷也是这场阴谋里的可怜人罢了。
——从云端跌落凡尘,远比一开始就站在泥沼的,要艰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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