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未这么痛过,戍骨城的严寒饥饿与数不清的拷打没让他倒下,登阙台上那些伤也不曾有多疼。此时此刻,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却从里到外都在疼痛,让他恍惚间回到了每个亲人离世的时候。
杀人啊……
季别云擅长杀人,但他从来不敢将这两字与观尘扯上联系。观尘是最为冷冽也最为干净的白雪,既已跌入红尘便罢了,决不能再染上鲜血。
犹记得还在充州时,那次遭遇埋伏,观尘只不过是用刀鞘压住刺客让他灭口,季别云便已经觉得极其过分了。
怎么可能……观尘怎么能杀人呢?
多可笑啊,被宸京爱戴的年轻高僧,如今悬清寺的住持,竟然早就破了杀戒,杀了大梁的第一个皇帝。
季别云像是被谁狠狠捏住了心脏,连呼吸也困难,天地都在旋转。
自己尚且如此难受,观尘那时候该有多痛苦?
“季别云!”一声怒喝穿破那口无形的罄钟,如巨雷响彻耳边。
他转过头去,看向已经快失去理智的妙悟,语气冷静地开口:“别吵了。”
“你……”
“劳烦这位师父,”他冷冷打断对方尚未出口的责骂,抬起手,“帮我找个能劈开这玩意儿的东西。”
“你还敢去找他?!”妙悟眼底泛着血丝,“你还不滚出悬清寺,一辈子都别再回来!没了你观尘或许还能回归正常!”
季别云几乎不能思考,他维持着最后一分清醒,又重复了一次:“去帮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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