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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罪当诛……流徙戍骨城。
这是季别云第一次从他人嘴里听见这件事的始末,几句话就能概述的事情,却是他的噩梦。
他站了起来,手搭在腰间的却寒刀上。
“丞相想威胁我何不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可听不懂。”
手掌握住刀柄,只需一瞬便可出鞘。左右这栋小楼里没有他人,他到时候放一把火烧了此处,自己也弄成重伤逃出去,外界再怀疑也无证据。
更何况看刑部尚书的态度,必然不愿让其他人知晓自己与丞相私交甚笃,竟把方绥请到了自家园子后院中。
方绥视线扫向那把刀,却并不恐惧,反而像是看待不懂事的小辈那般,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证据,可那不重要。”
“四年多过去,到今年天下大赦时柳家只剩下那个孩子,却也死在了回灵州路上,似乎是路遇山匪截杀。”方绥缓缓道,“若那孩子还活着,我倒是很想见见。当年柳都尉镇守边境,与南陈对峙相抗,其风采我也有幸领略过,就是不知他的孩子是否如他一样,也有着血性与风骨?”
季别云当初路遇真正的季遥时,将二人身份交换了。他把属于柳云景的文牒塞到了季遥身上,并且把尸体搬到了稍远,伪装成两拨人被山匪洗劫的假象。
之后他主动去报了官,将自己新身份坐实了,与此同时也坐实了柳云景之死。
丞相竟查到了这份上,他顷刻间便觉得后背发凉。
气氛很是奇怪,季别云这边剑拔弩张,对面却语重心长,仿佛要与他谈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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