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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弯弯绕绕的,季别云听得头疼。
说什么放长线,都是屁话,不过是不想主动挑起斗争罢了,冠冕堂皇。而且这显然是在暗示他——我手上有将御史台按死的关键证据,你还不快来投靠结盟?
观尘猜得真准,丞相想要拉拢他。若他之前失了主动,丞相此时就不会只是暗示了,说不定会明目张胆要挟。
他不擅长与丞相这种老狐狸打交道,失去了一部分耐心,皱眉道:“既然丞相也想扳倒御史台,何不与我一起出手?在这里试探犹疑可不是好举动,正是因为丞相没能动手,才会发生充州一事。”
季别云将手放在了诉状上,点了点,“这里面可都是充州百姓的血泪,充州刺史与长史死得其所,御史台包庇罪行,那丞相您……岂不是也为虎作伥了?”
这话说得很是冒犯,几乎是指着方绥鼻子骂奸臣了。他虽不想冒险,可也只能激一激对方,希望能逼出几句真心话来。
但丞相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照常喝了一口茶,甚至露出点笑意,又是那种老谋深算的长辈才会有的笑。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定州的卓都尉,都是高深莫测的老狐狸,而且卓都尉还给他挖了个坑。
他累了。
方绥笑道:“季将军年轻气盛,说话也直,这点我尤为欣赏,怪不得犬子时常都要来找将军小聚。”
一提起方慕之,季别云莫名有些心虚,毕竟方少爷把父子关系跟他透露了许多,他作为一个外人实在不宜清楚别人家事。
他没说话,便听得丞相继续道:“若季将军愿意与我结盟,我必然公开手上证据,扳倒御史台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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