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慧知有些意外,柳云景在都尉夫妇跟前向来乖巧听话,夫妇二人也爱惜这个孩子,少有严厉脸色,怎么就吵架了?
“这不是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吗,我身体也完全好了,就想着……想着让我爹娘提前把你接出去。”柳云景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又是自责又是委屈,也不敢抬头看他了。
慧知不动声色地恍惚了片刻,离他出家竟然已经过去一年半了,时间过得真是快。
他低头看着沮丧的柳云景,反过来劝慰道:“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不在乎是三年还是一年半。”
柳少爷忽的抬头,愤愤道:“可是!可是……”
两个字重复了许多次都没说出下文来,看他的眼神还带上些埋怨,像是在控诉本人怎么可以不着急。
“更何况,”慧知顿了顿,“你的病现在虽然好了,但也要时时小心着。”
柳云景眼中的埋怨更浓了,“难道你也觉得,是因为你出家我才好的吗?你别信那些歪门邪道,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该被我绊住脚的……我好起来是因为我每天都有好好吃药!我从来不剩也从来不偷偷倒掉!”
慧知看着柳云景生动的脸,却走神了。
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信挡灾之说,可若是不信,那他曾在佛前祈祷柳少爷平安的愿望又作不作数呢?
夏日的暑气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屋外蝉鸣也从未停止过。
灵州与宸京的夏日其实并无多少区别,至少蝉鸣声永远都是那样聒噪。然而事隔经年,当初捧着白瓷盅喝着乌梅汤的两个小孩,如今已被尘世雕琢,变了成另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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