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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施主来到宸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他瞬间明白了和尚的来意,恐怕是见他要去参加登阙会,便也知晓了他平步青云的心思。
伸手指向京城的方向,季别云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沉重如铁的冷意。他道:“你看,数十万人都挤在四四方方的城墙中,为的不也是名与利。从外城到内城,越厉害的人越往里面走,撕咬到最后,最厉害的便入主了最里面那座皇城,收天下入囊中。”
观尘没有转头,只静静看着他。
季别云感受到了那双平静如水的视线,却执着地眺望宸京的方向,“身在宸京却能左右天下之事,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这种权力。我是俗人,虽不渴求最高的宝座,却也想往宸京的高处走。”
他回头,对上了观尘的视线,僧人注视了他片刻才开口问道:“施主心中也装着天下吗?”
季别云想起小时候大梁与南陈的边境,想起那些驻守边疆的将士、为生活而奔波的两国百姓,想起戍骨城内外的苍茫天地。
他自小就在父亲书房里看过兵书,看过舆图,也听了不少来自父辈的教导。
百年动乱已经毁了天下的根基,百姓皆期盼着长治久安,大梁将这种可能性带给世人,却也不是百姓梦想中那样的王朝。
事实上,根本不存在一个完美的朝代。
安定天下者不一定能够公正治下,而围绕权力中心的明争暗斗永不会停止。他父亲说过,为官者心中要有一杆自己的秤,不仅要当天子的臣,也要当天下万民的臣。
季别云一直记得那些话,柳家只是天下之中再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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