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没能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许过分,让出家人对他别见外,就如同把破戒换了个说法说出来。
但他也不强求,叹了一口气,“罢了,一个人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你吃过了吗?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坐下来一起吧。”
这个请求观尘倒是没拒绝,或者说僧人原本便是这样打算的,因为食盒里放了两份碗筷。
落座之后,二人面对面吃着斋饭,反常地沉默了下来。
季别云与观尘相识一段时日了,却没有两人单独用过膳,以往都有妙慈那小沙弥活跃气氛,这一回却安静极了。
他有些不适应,不是因为尴尬,只是觉得这么一静下来自己的心就更乱了。
小时候的教养还残留在骨子里,他吃饭时不爱主动说话,这会儿想开口也不知说些什么。而观尘这么个连平时都沉默寡言之人,吃饭时自然更加沉默了。
一顿饭吃得季别云心猿意马,一会儿瞄着观尘极为端庄的吃相,一会儿又想到郑禹的案子,然而不知不觉间吃的倒是比以往多一些。
观尘也注意到了,放下筷子之后开口道:“看来悬清寺的斋饭合施主口味。”
他其实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故而胡乱地点了点头,“对,是合我口味。”
用完晚饭,观尘便又收拾好餐盘,提着食盒准备离开了。但走之前转头看向他,问道:“季施主今夜可能安眠?”
被一提醒,他才想起之前所说安神香的事情。季别云没有熏香的习惯,也不想再麻烦观尘,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山上清静,能安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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