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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别云走了几步路之后便累了,他摆摆手,坐在廊下休息。而观尘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他道:“寺中似乎确实留有东西,施主稍等,贫僧去取来。”
不等季别云出声询问,僧人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开了,连灯笼都没拿,独留他坐在原地。夜风刺骨,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漫天猜测观尘会带来什么东西。信物?慧知留下的僧袍?
罢了,只要不是遗物什么都好。
他不想再有旁人受到牵累而死了。
他倚着廊下的柱子,偏头瞧着灯笼里的烛火。即使吹不到风,火光也一跳一跳的,就没有个平静的时候。
抬头望去,不远处的大殿外搭了高高的架子,屋脊两端的漆上了一半,似乎往日的破败即将被掩盖得一丝不漏了。
灵州城处处都熟悉,可他偏偏待不得。眼下该去的,是宸京城。
该找的人,该办的事,都在宸京。在那里没有人能认出他曾经的身份,只会知道他姓季名遥,字别云。
他心里恨不得立刻快马加鞭赶过去,然而不能即刻出发。
此回受的伤不算轻巧,这几天是不能上路了。而且就算到了京城,他也得先站稳脚跟才能谋事。
季别云闭上眼,缓了缓心中升腾而起的激动情绪。四年多都等过来了,不差这段时间。
寒风拂过领口,带起凉意。他不自觉抚上颈间,那里空空如也。
包裹在打斗时遗落了,幸而里面只有两件衣裳。然而他挂在胸前的一枚玉佩也丢了,大概是落在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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