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笔,饱蘸墨汁的狼毫游走在宣纸之上,唇角染着少年人不知膻腥的笑,问她“会了么?”
温初弦当时点头。
他是唯一拿正眼瞧她的,是最纯善有德的君子。
知慕少艾的年岁,人人都有慕美之心。其实她根本一点也没会,她的所有目光都被光风霁月的他吸引去了。
那时候她管他叫玄哥哥。一别数年,他竟已是名满长安的右相郎,说起来还真是令人唏嘘。
一行人今日是来探病,何氏便顺理应当地问起了谢灵玄。
“我听说玄哥儿前些日子在澜河走公务,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如今可大好了吗?”
澜河水急,白浪滔天,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长公主一提这事便老泪纵横,“玄哥儿原本是去澜州巡察一桩案子的,谁料遇上了匪人,落了水。好在有护卫相救,保住了性命,却染了一场风寒,这几日都在家中静养。这事报了官府,可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何氏闻言亦悲,脸色低沉。
记忆中,谢灵玄是不会凫水的。
“我去瞧瞧玄哥儿。”
长公主见几个姐儿都在,男女有别,若是前去内院探看,多有不便。
“哪有长辈探看后辈的道理,夫人且坐着吧。如今他身子已好了七-八分,我派人把他叫来就是。”
何氏很快明白了长公主意思,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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