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撑着地面,另外一只手扣着身后的墙壁,耗尽全身的力气才终于站起来,但这个动作会牵扯到伤口,他疼得满脊背冷汗,不得不暂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动。
“我很好奇,”楚辞开玩笑似的对埃德温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的语气颇有些遇见猎奇故事的好奇与欣喜,但是这件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于是就变得荒诞古怪起来:“按理流了那么多血,我早该死了吧?”
埃德温沉默了一下,以一种研究学术的语气道:“在这之前,你难道从来没有受伤过吗?”
楚辞笑了一下,笑的很艰难,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会做“笑”这个表情了,道:“没有。”
真的没有。
辐射雨来之前,锡林那十年无比平静,甚至于连上房揭瓦跌破头这种司空见惯的事都不曾有过。而那天在落水集遇到基因异变,受伤的本该是他,但不巧的是,西泽尔在那里。
后来日子再有受伤的“机会”,西泽尔都在。
他眨了眨眼,眼睛里倒映出很远的城市灯火,那些繁华、绚丽、灿若明星,奔赴了遥远的距离抵达他眼底时,大概是觉得疲累,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细碎。
受伤真的很疼。以前西泽尔总是为了他受伤,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现在楚辞知道了,他疼得想死,想一眠不起,想回锡林,哪怕是下着辐射雨的锡林。可是疼痛折磨着他的肉体,却让他的精神无比清醒。他想西泽尔,想听到他的声音,想闭上眼,再睁开就能看到他。
可还能看到吗。
能吗?
大概……还可以吧。
……
楚辞觉得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的消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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