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齐璨心里对他来的那么晚,还是有些小小不满的,若是今日柳恨雪没来,只怕是自己就要直接身死,任务失败了。
“你怎么那么晚才来?”齐璨垂眼看着他右手腕上的佛珠串,忽然发现那串珠的绳子是湿漉漉的鲜红色。
而陆明笙听了她这带些嗔怒意味的质问,并没有解释,只是安静地靠着车窗,眼眸半阖,显然是虚弱疲惫极了。
齐璨发觉他没有回应自己,安静地不同寻常,猛地抬起头,才发现他肋间的长衫已然被染了鲜红一片,连右肩也是被血濡湿了。
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就像那一触即碎的玻璃瓶子。
齐璨双手捧起陆明笙的脸,手上碰到的温度也是因为冷汗而冰凉得可怕“陆明笙!陆明笙!”
坐在驾驶座专注着开车的杜若参回头看了眼自家少爷的情况,叹了口气,泪顺着他素来冷硬的轮廓滚落而下“孙小姐别担心,公馆里已经请好了医生,少爷的情况不危险。”
想了想,他还是憋不住交代了少爷吩咐过别让她知道的事“孙小姐您也别怨少爷,他这些时日因为南城的事都未曾见您。那南城的将领和少爷的祖父有些交情,听闻了将领的小女儿还遗留在南城的学校没来得及撤离,便想着去那寻人。”
“岂不料那孩子早就.......我们一行人在摸索东洋军的炮火部署时,险些被发现了,少爷他....为了我这把老骨头,中了东洋人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