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对自己倾囊相授的老医师阿卜杜,赵姝不由得眉眼微弯,杏目里一派祥蔼:“师父是去冬百岁过了走的,他无儿无女,收了百余名徒弟,偏说我是他此生见过最适合习医的。”
以掌代梳,她趴在榻上伸长胳膊,见他听得仔细,便小心地去抚他白发。
青葱五指来回穿行,她毫无顾忌地拢眉细观他,一面笑中染哀地继续道:“一百零一岁,他就一个人住在医馆里,每天就给自己烤两个馕吃……那么可爱的阿卜杜爷爷,我未能对他说谎。是我贪玩懒惰害死了自己的兄长,是我昏聩痴傻一剑刺死了先生,更是我,让一个有志于天下的人,却要沾染寒毒目不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