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或者,其实算不上是一处屋子。
方才进来之处是唯一的出口,短长不一的木柱子撑进头顶的山壁里,这算是门了,却没有任何遮蔽的材料。
里头能看出约莫三、四丈深的地方,山壁略凹处,席地散着些枯草,上头黑黝黝的堆着些东西。
摸黑朝里头略走两步,便能瞧清楚,最里头是一只破旧恭桶,再环视一圈,便能确认,那些枯草的确是这里唯一能睡人的地方,而枯草上的那团东西,是被褥。
一阵猛烈朔风钻入,赵姝立在栅栏前抖了下。
同王孙府的熏香绮丽比起来,这地方,直如地府。
想到方才小院里的地龙,她只觉着由身到心得冻结起来,兼之外头杳无人迹的苍茫荒山,她的心像是要被这荒芜残酷的冬夜吞噬一般,凄冷骇然,倏忽间,匆匆抬手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