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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敬之只觉得自家世叔那根手指太过较真,下一瞬便有可能戳到自己鼻子上来,偏他又不敢也不能躲。
见他站在那里,一副立正挨打的模样,衡玉只觉手中少了把瓜子。
“纵然是因形势所迫,情非得已,你却不该说出那般欠考虑的话来!”姜正辅看向孟老夫人与衡玉:“我这侄儿,少时家中遭变,遇到此等事,难免有些……”
微妙的停顿叹息后,摇头道:“但无论是何等原因,此事错皆在他,这些时日我亦代他那早去的阿父狠狠地训斥过了!”
宁玉听得讶然。
这是指责吗?
分明是苦肉计吧?
姜令公这算盘打的,她纵是站在千里之外也能听得到了!
可怎么说呢……
虽说有演的成分,但的确令闻者心软,这一点,且看她家阿兄便知道了——
吉南弦站在那里,看向那即将要害他“妻离家散”的未来妹婿,眼底已是七分同情,三分理解,仿佛一个压制不住,下一瞬便要倒过来冲着自己祖母跪下,好替那经历悲惨的妹婿说情了。
“有一点,师母定可放心……”姜正辅那厢已保证道:“虽说我这侄儿家中已无甚亲人父辈在,但往后,若他再敢胡言,予阿衡委屈,我定第一个饶不了他。”
守在厅外的王敬勇听得这一句,只觉这保证实在多余——毕竟,若果真出现姜令公所说的这种情况,莫说夫人手中的刀随时等候上场了,便是将军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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