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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那封信笺,转过身,步履迟缓地走向了昏暗的书房中。
一贯镇定沉稳,不知经了多少大风大浪的姜令公,甚至无法亲自料理女儿的后事。
严明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将布置好的喜堂撤去,改换为了灵堂。
此举遭到了姜氏族人的声讨与奚落——
“分明还未拜堂,这亲事便做不得数,一个外人,岂能插手我姜氏家事!”
“什么甘心为昔儿冲喜,果真有那般痴情,又岂会在昔儿离去之后,尚有如此心力行如此大包大揽之举?”
严明对此充耳不闻。
姜正辅听闻此事,吩咐了管事,以“灵前扰了昔儿清净”为由,将一应族人轰出了府去。
次日,衡玉登门吊唁,于灵堂内待了许久。
裴家一贯以姜正辅马首是瞻,裴无双曾听衡玉提起过严军医与姜家姑娘之事,因此也跟着家中舅母一同过来吊唁。
看到了在旁守灵的严明,裴无双并未表现出与之相识之色。
阿衡告诉过她,严军医为了替姜家姑娘冲喜,改换了身份。
萧牧也差了印海前来——定北侯府虽与姜正辅不睦,但官场如此,凡事都有礼俗规矩需要遵循,此举便也不算醒目。
印海念了句佛,对严明道了句“节哀”。
裴无双的视线穿过吊唁的人群,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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