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就只是一个背叛了他这个父皇的逆子。
二弟行事的确太过偏激,欲图以此来让父皇反思,让父皇看到自己的过失——道理说不通,便只能用刀剑鲜血来证明对错。
但这份念想,或极难实现的。
父皇不懂反思,亦或是说……父皇不敢反思。
这些时日他时常听到病得糊涂了的父皇说一些陈年旧事,但那些话语中仍充斥着自欺欺人的怨恨与愤怒。
吉南弦闻言垂下眼睛,并未接下这句有关晋王的话。
他一贯是谨言慎行的,太子早已习以为常,也极能理解,故而只径直往下说道:“萧节使与二弟自然还是不同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的处境更为艰难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父皇如今已近没有了自主判断的能力,朝中文官世族一派又多是将萧节使视为异敌,如此情形下,我若再袖手旁观,与逼人造反何异?”
听他用了“逼人造反”四字,吉南弦心中升起钦佩之意:“殿下大善。”
生来便至高无上者,往往是极难共情于皇位之下苦苦挣扎之人的,倨傲与冷漠多是刻在了骨子里。
“善字倒谈不上。”太子笑了笑:“亦是为自身而虑,到底如此关头,大盛当真再经不起大的动荡了,我不过是在权衡利弊之余,又有两分拉拢人心的心思罢了——我虽不曾视老师一派为真正的劲敌,但亦不想来日做一个傀儡,许多事不得不防,如此便极需要一位如萧节使这般之人,肯站在吾身侧,替吾平衡局面。”
“殿下方才言及‘逼人造反’,正如家中舍妹此前常言,一位即将饿死之人走投无路之下,偷了一只馒头果腹活命,虽错,却不必为耻。”吉南弦道:“同样的,殿下身为储君,若空有仁心而无手段计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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