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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桥整了整心绪,转过身去,对着长孙凌摇了摇头,“我没事,都是前尘往事了。”
“芬芳死后,我就想着,去寻父兄来善后。可是推开家中大门的时候……”知桥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颤,随即她又认真的说道,“全都死了,连小弟景耀也死了。”
“我吓得要命,跌跌撞撞的又跑回了医馆,这一病便是半月有余,亏得那郎中是瞧着我长大的,没有舍得揭发我。我想起曾经听阿爹提过剑南顾家,便一路向西南摸去,最后来了段家。”
这一路上,她吃了多少苦,知桥没有说。
她只记得,她身上全是血,嘴干得就要裂开了,在那泛着腥气,带着红光的视野里,最后一个瞧见的人,便是段怡。
她穿着一身青蓝色的短打,手中拿着把大锯子,嘴中神神叨叨念念有词,“好家伙!咱这桥眼瞅着就要合拢了,竟是见了血!晦气晦气!快拿我的香案来!”
“别人都是捡戒指里的老爷爷,山崖下的武功秘籍,怎地我就要捡一个有张吃饭嘴的血人啊!这若是个美貌小郎君,还能够做压寨相公……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知桥听着一口老血喷出来,恨不得立即调头,再回襄阳去。
可隐约之间,她仿佛瞧见了石头里蹦出的花,弱小却生机勃勃,给人生的希望。
知桥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一想到段怡,她的脑子便像是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我还活着的事情,还请小哥哥莫要同姑母还有其他表兄们说。就当之前的乔禾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有知桥了。我没有亲眼瞧见,对于线索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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