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的读秒,只好先过街。
等一轮的红绿灯过去,林诗兰戴上眼镜再去捡,根本已经无法再确定其他珠子的去向。
对着马路发了会儿呆,她认了倒霉,把珠子丢进包里,放弃了。
此时,如果你能看见林诗兰所看见的,你会发现,她伞沿雨水滚落的速度比旁人的都快,因为,有道细密的雨幕始终如影随形地缠着她。
它耐心地等待能淋到她的机会,宛如一只流着口水等肉的哈巴狗;亦步亦趋地,一路跟到医院。
林诗兰打着伞,目不斜视地穿过医院大厅,进到电梯间。
后她一步电梯的大姐,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电梯是你一个人的?室内撑什么伞啊?神经病。”
她话音未落,林诗兰的胳膊伸过她,按了电梯:2楼,精神科a区。
大姐噤了声。
出电梯,雨没了,林诗兰收伞。
按预约取好号码,她坐在椅子等待排到自己的顺序。
手腕空落落的,她右手搭着左手,来回摩挲着。
——不舒服,身体,心理。
林诗兰打开包,扒拉几下,找到那颗仅存的手串圆珠。它躺在包底的角落,在药片药盒覆盖下,一个难以找到的缝隙里。
她记得手串原本是灰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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