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逼得老太太有一时半刻的踟蹰,默着想主意。连太太又乘胜追击,笑道:“我命苦呀,贪上这样个男人,累了我半生。出了这档子事,往好了说,也算是老天爷替我出口气,我治不了他,叫他各人作茧自缚。”
老太太嘴角一提,冷笑道:“您还真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有什么法子呀?您到我这田地上,也能想得开。”
老太太空蠕两下唇,把一股愤懑往肚里咽一咽,保持着处变不惊的态度,“我怎么能到您那田地上?如今可不是我欺负了人家的女儿女婿,是人家欺负了我的女儿女婿,人倒还有一筐道理说我给我听。”
“我这也是走投无路,没法子啊。您开口就是四千两银子,谁家有这些钱?”连太太胸口大伏大落一下,吁出一口气,笑起来,“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钱,就是窑子里头赎红牌粉头也能赎下两三个了。做虔婆子的辛辛苦苦调理个丫头出来,也挣不下这样多,谁家的钱还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言下之意,是透露给老太太,这头已拆穿了她们的把戏,知道她们是个什么货色了。老太太一听,也只得英雄气短,万般没了奈何。
落后两人几番你来我往,纠缠不下,只好各退一步,定下了两千银子。连太太当下便使老妈子再补足了一千宝钞,笑盈盈地送老太太出去。
这一场论战落停,已是傍晚天昏。沿街赶着打烊,街上乱哄哄的喧闹着。
老太太坐在轿里,听着这些声音,犹似连太太那副走腔跑调的嗓子还响在耳畔,怄得她气喘不定,掀了帘子与妈妈抱怨,“这泼妇分明是有备而来,你瞧她,说下二千两,当时便又拿了一千出来。不亏是商户的出身,做买卖倒是把好手!”
妈妈只得在轿旁劝,“二千也不少了,您老想想,您最初就是打算的二千,是怕他们推脱杀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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