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董墨立马想到娄尚书,旋即又另起疑惑,“一旦人赃并获,这笔银子也到不了他手中。他这个险犯得可是不值当啊,我不信他就这么蠢。”
“他图的或许不是这笔钱。他从前叫我来纠缠你,就是知道你不能够放过他,要抓你一个把柄反来辖制你。你这次回到济南来,他更能猜到你是冲着他来的,他难逃一劫。”
董墨欹在枕上,默然间忽然乍醒,澹然肯定,“他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嗯?”梦迢转转眼,将扇挥一挥,“你们这些事我也弄不明白了,反正他不是个蠢人。”
或许孟玉知道难逃此劫,索性在盐务亏空上不避不掩,另谋后路。但娄尚书上任不久,根基未稳,如何做得到翻黑为白?孟玉绸缪的后路,恐怕并不是娄尚书。至于是谁,董墨隐隐有些猜测,一颗心便如石坠大海,有丝失措茫然。
梦迢在对面看他,见他发呆不语,眼色忽然怅惘空茫。她心里酸紧了下,没什么确切的缘故,单是不忍落见他黯败的模样。他该是顶天踏地的,他冰冷腔子里裹着的那颗炙热的心,不应被世风吹凉。
她将扇在他面前挥一挥,“嗳,你想什么呢?”
董墨恍然回神,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是想,你对他真是了解。你从前是爱着他的吧?”
“那是从前的事了。你这会想着吃醋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
梦迢支颐着脸遥望窗外两丛箭竹,眼睛映着湖绿,岑寂悠扬地望到旧事里去,“我偶然想,我与孟玉做了几年夫妻,原本有那么多水到渠成的机会,但不知道什么缘故,还是走散了。而我与你,那么多误会,那么多错过,最终却还能走到一处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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