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笑了下,“恨啊,恨不得杀了你。想想又不划算,叫你死了岂不放你痛快了?还是让你终身服苦役吧。”
他嗅到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与玫瑰香,扣着细微的一丝烟草暴烈,那些经过热窑慢烤的苦痛化为一缕烟,轻轻将他环绕。
他阖上眼,又睁开,眼底泛出散碎泪星,“你这么骗我,我说两句狠话回你,不算过分吧?”
梦迢哭着笑了,搡了他一下,“你就是把我杀我也没怨言。是我活该的。”说着,她端起腰来,歪着泪涔涔的笑脸,“你就不怕我这回也是骗你的?”
董墨把她的脸上的头发掠一掠,捏着下颏吻了下。那嘴唇上也沾满泪,濡湿的,将他的唇也沾湿了,他退开时舔了舔下唇,“不知道为什么,不论你说多少谎,我也固执地相信你是爱着我的。这是不是诗里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我过于没有自知之明?”
梦迢噗嗤一声,面上泪如泉涌,心里高兴得要不得。她是自困的兽,然而笼子外头,有个人能从她绝望的眼睛望进她的心。
这恐怕就是冤情孽债了,因为他懂得她,才令他吃了许多苦头。
“不哭了。”董墨揩拭着她的脸,又将她搂在怀里哄着,“不哭了,哭得我肠子都要断了。走,吃饭去,有桂花糖粥,你们无锡的吃食,你爱吃的。你的确是无锡人吧?”
这一问,倒将梦迢的眼泪问止了,仰面瞪他一眼,“我是!我哄你这个做什么?!”
“谁知道呢,那位‘张银莲’张小姐确是无锡人没错,哪里晓得梦迢也是呢。”
“你还说信我呢,一早就背地里查我。”梦迢满铺翻着寻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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