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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估算不到他这话的分量,便生出些骄横的不屑来,“你们男人总喜欢把话往大了讲,其实一转头,什么都没损失。我们女人可不一样,真出什么事,那可是一辈子都没什么指望了。”
董墨并不驳她,自沉默地苦笑了一段路。洞门进去,廊下牵月萦灯,门窗内也是灯辉晔晔。
梦迢转身笑一笑,“我进去了。”
这么说,却停下步子没动,在廊庑底下站着,脸微微垂下去,睑下静落着睫毛浓密的影子。灯笼在她头上晃一晃,将她的裙角挑起来一点。
裙底下连着三级石蹬,董墨站在下头看着她,心跟着她的裙角曼妙地起落。裙被风贴在她的腿上,那纤长的线条里,有颤动着的柔软皮肤。董墨想象得到,因为他方才在屋里亲她的时,她的胸.脯胳膊也细微地颤动着。
他倏地一脚跨上去,丢了灯笼,将她揿在柱子上。他又亲了她,亲不够似的,呼吸也有些急迫,连带着手也发急,卷进她的襟口,像要把她的心从肉.里里掏出来,看一看是不是有一点真的。
跌在脚边的灯笼烧起来,惹燃了外头的绢纱,气焰汹汹地火势仿佛要爬到门上去。然而终未去成,只将绢纱烧成了灰烬,留下个竹编的空框架,夜又茫茫地罩来了。
梦迢睡在床上心口还砰砰直跳,她觉得董墨的手仍覆盖在上头,把她的心揉紧了。她半是羞憾半是庆幸,憾的是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幸的也是没走到那一步,那么路就还能再走长一点。
她在月笼的纱帐内,一面笑,一面哭。
次日董墨往衙门去了,梦迢适才梳妆归家。不想角门上撞见梅卿带着个丫头出门去,梦迢问她一声,她吊起眉来讥,“姐一夜未归,我都没问你,你反倒问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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