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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那一双双鼻子眼睛竟凝成了董墨的模样,恨得梦迢一咬牙,嘴里暗骂“索命鬼”,翻身抱住孟玉常睡的那只枕头。
枕头上有孟玉的余味,似一股安神香,幽幽地绵延夜半,将她哄睡。醒来早是日上纱窗,喊来彩衣问日子,彩衣告诉是二月二十二,梦迢便倚在床罩屏上发呆。
彩衣窥她秀发半遮,衣带慵散,忍不住添一句,“老爷估摸还有半个月才回来呢。”梦迢眼皮动了动,斜她一眼。
彩衣转转眼珠子,又将腰杆压低几寸,“告诉平哥哥是咱们三月里回济南,到底是三月哪天呀?”
梦迢将眼皮子一翻,趿鞋下床,“谁同你说这个了?”
那可就猜不准她在发什么愁了。彩衣痴痴呆呆地走到妆台来替她梳头,对着镜子歪下脸,“姨太太又来了,在廊下站着呢。”
“又来了?”梦迢对着镜子翻了记白眼,“不是同她讲了犯不着日日请安么?”
“讲了。可她讲不敢坏规矩。”
那银莲进府这几日,孟玉还不曾归家,只得日日提着精神,一分不敢松懈。天蒙蒙亮就穿戴好先去拜老太太,落后便赶到梦迢这屋里来请安。
早两回来时吵着梦迢睡觉,见梦迢脸色些微不好看,这两日便不叫丫头通报,只在廊下站着等。
就连老太太也抱怨天抱怨地说:“这妮子是不是成心的?!天还没大亮呢就到屋里来请安,我要她来请这个安?我又不是她婆婆!”
梦迢亦有苦水,可先前架子摆得太庄严,这会日叠日的犯懒,倒叫人看不起了,于是只得打着精神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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