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写求救的信去,以为你不过就打发手底下的人来这一趟。我想,你要是不来,我倘或得救,就回无锡老家去,从此不再见你。不想你又亲自来了。你为什么要来?”
她发着问,又不像要知道答案的样子,仍旧把脸贴着他的腿,连眼也不抬,“你为什么要来呢?你来了,从此我就再没地方可去,只能在你身边了。”
她伏在他膝上,像浮萍靠在了一方孤石上,执着地对自己笑了笑,“我不贪心,不图你的钱,也不图什么身份名位,我只要跟着你。只要太太肯收,就是叫我进府里去给她做个提鞋的小丫头我也愿意,我只不过想守着你……”
眼里的余泪沾湿了孟玉一片腿,温热洇润地弹动着他一点情慾。他抬起银莲的脸端详一会,仍旧不明白她,在他看来,她只不过像只小猫小狗一样犯傻,给点小恩小惠就认了主。
然而谁面对这样一个把生杀大权交到自己手上的荏弱生命,都难免生出恻隐。他俯下背,照着那张擦破了些的嘴巴亲下去。
等身.体的愉.悦猛烈地席卷过去,就只剩空荡荡的一颗心,这张简陋的架子床忽然变得无边无际。他把银莲拥在怀里,靠她温香软玉的身.体驱赶他的空寂。
这是梦迢办不到的,反倒是越贴近梦迢越觉得空虚。因此,他头一遭觉得是背叛了梦迢。
也是从这一夜起,云雨各分散,天涯渐两端。
驿馆里又耽搁一日,隔日孟玉便使人套了马车回程。与银莲坐在车内,银莲只顾着挽住他的胳膊,将脑袋偎在他肩上。山风撩着车帘子,一丛一丛早开的野花映入眼内,她心满意足地笑,哼着不知名的江南小调。
抬眼见孟玉眉宇轻结,像是心事重重。她暗里一想,旋即笑开,“你不要发愁,我还回云生巷去住,你什么时候同太太说明了,再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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