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答,“姐说她常登门就够麻烦人的了,还带着我,像一家没脸皮的人。”
“什么话?巴不得你来呢!”斜春客套着,叫小丫头领着她到饭厅那头去坐着吃果子。回身过来与梦迢榻上坐。
近日来斜春待她又亲近些,心里想想,一面拆了包袱皮将那些帕子巾子装在锦盒内,一面拿话试她,“姑娘就这一个妹子,时常说惦记她的婚事,可瞧中人家没有?”
梦迢帮着折巾子,随口道:“我常走跳的那些人家,倒都托了他们家的太太奶奶们帮着留意,可说的都是些小厮,我有些不愿意。再等等吧,不急在这一会,你讲是不是?”
斜春轻抬眼皮,点着下颌,“是了,做姐姐的还没出嫁呢,妹子急什么?倒是你呀,你们家除了无锡那两房不近不远的亲戚,再没有一房长辈为你做主。你的婚事怎样打算才好,你心里就不想想?”
说得梦迢心有微动,不知她是什么意思。要是为董家下威慑,那倒没什么,她与董墨怎么都说不到婚事上头。她不往心里去,也不搭腔。
斜春只当她是害臊,也不好再说,只点她两句,“年关一过,来年姑娘就十八了,也该替自己打算打算。自己成了家,才好替妹子打算啊。”
恰逢董墨衙门归家,捞了几个字便懒洋洋地搭腔,“打算什么?”
“唷,回来了。”
斜春丢下东西踅出罩屏去迎。董墨摘下乌纱给她,倚在罩屏上,瞧见梦迢坐在上头,纤腰半搦,手上折着金线绣的红汗巾子,没有回头,只露着小半张脸,在满室晴光里长着细嫩的绒毛。
她果然没骗他,济南的冬天比起京城,半点不冷。她像桃树上结的果子,而他一点无端端的快乐,像不知何时从地缝子里冒出来的苔藓,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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