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弥还在屋里等着呢。”
话一出口,孟玉晓得娘仨又要吵起来,忙起身握梦迢的肩,“我先回西园睡了,你吃完也早些回来睡。”
刚抬靴,梅卿便哼笑一声,“姐夫躲什么呀?”
“我躲什么?”孟玉回首倚在罩屏上笑,“你们母女三个说话,我一个男人在这里坐着算什么?”
梅卿心里有气,把老太太与梦迢睃过,想骂她们,又不敢,只好逮着孟玉讥讽,“我们说什么,姐夫有什么不能听的?转来转去,不就是同男人打交道的事情。咱们这一家子,娘要充个老鸨子,姐夫就是当仁不让的龟公,有什么龌龊事是不能摊开来说的?”
一席话说得三人面色皆变了变。孟玉瞧不上她这别别扭扭的性情,又不好与个女人相争。
倒是梦迢站起来,欹在另一边罩屏内,抱着手笑,“照你这个说法,娘是老鸨子,你姐夫是龟公,我就是花名册上头一号的娼。独你清白,你是迫不得已被我们逼良为娼……真是笑掉人的大牙,自你进了这家门,门就未关过,你大可以清清白白出去,怎的又不走?谁栓了你的脚,还是捆着你呢?”
正说中梅卿的心事。她一向心不甘情不愿地干着坑蒙拐骗的勾当,又心不甘情不愿脱身。
早年走出去,势必又要成为食不果腹的叫花子。耽误这几年,丢了清白,眼下想拣起来,一摸身上,只得两袖衣锦,披成了一身富丽皮,脱是脱不下来了。
唯有寄希望于柳朝如。如是想,她避过梦迢讥锋,因问孟玉,“姐夫,柳大人那头,他母亲几时能回信?”
“济南到南京,南京到济南,少说近一月光景。”孟玉丢罢一句,拔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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