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对此很是平静。
他的母亲说:“从他出生起,我们就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在此之前他能遇见你,过上一段开心的日子,我们已经倍感欣慰,谢谢你苏小姐。”
他的父母在格外长的时间里慢慢接受了这点,而我不行,我不能接受一个鲜活的生命溘然长逝,他是那么年轻。
他的脱发不再是秘密,为方便治疗,他已经被剃成光头,他崩溃大哭,不愿再见我,他希望最后能给我留个美好的印象,他说我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下更不可能喜欢我了。
我隔着门对他说:“我喜欢你,我最喜欢小垠了,不然当年怎么会把你带回苏家呢。”
门开了小缝,露出他憔悴的小脸:“真的?”
我点头,张开臂膀,他投入我的怀抱。
我与小垠的主治医生常常碰面,偶尔还会与他交流小垠的病情,某天他向我透露,其实半年前小垠曾经有次绝佳的治疗机会,只可惜错过了,等他回到华国,身体愈发差了。
半年前?我掰着指头算了算,竟是我们在美流亡的日子。
小垠冰冷的指尖碰了碰我的手背,眨巴着大眼睛:“简简,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自己吃吧。”
看着小心翼翼的小垠,我努力去笑,可原来演戏这么难,那小垠和他的父母是如何做到天衣无缝,为了不让我内疚而不露出丝毫马脚的呢,而且他的牺牲挽留回来的只不过是我那不值一提的无聊人生。
我是罪人。
每每想道歉,小垠真挚的面孔都让我觉得我应该被蒙在鼓里,不该辜负他们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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