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他走进黑夜,而我有预感,今夜将是我人生最后的分水岭。
半夜,灯灭了,我清醒着等到了,有人在窗口轻唤我的名字,一如当年苏宅分别,我打开窗,轻轻抱住他。
小垠搂住我的腰,像拯救莴苣公主一样把我从二楼救下来,我们没有时间叙旧,大部分时间都在狂奔,最后一道围墙上布满铁丝,断了电,但来不及剪。
我说:“我们徒手爬过去吧。”
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和秦泓再上演一次十几年前的诱哄戏码,令人作呕。
小垠蹲下身让我踩着他的背,又用衣服包裹住我的手掌,我身体没表现得那样虚弱。
星星离我越来越近,我奋力朝上爬,翻越过去后,我的手腕被磨破,累出一身虚汗。
至少我自由了。
当我们一齐坐上接应的汽车,我回望疯人院,它被月光笼罩,如此孤独寂寥,隐约看见墙角处停了一辆车。
我收回视线,将头靠在小垠肩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