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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十七年做淑女的经验,我以为我自己有足够能力应对此场景,但我大约未能控制好表情,露出惊慌失措的失礼神色,在我终于夺回自己手臂的掌控权后。
父亲视而不见,与他相谈甚欢,我在一旁沦为花朵,之后他频频向我举杯,我在父亲敦促下,遥遥微笑。
这下我再愚蠢,也明白过来,秦先生出事了,大厦将倾,美丽的珠宝即将易主,宴会觥筹交错,华贵漂亮的高跟鞋成了束缚,它令我不能肆意奔跑,我给自己上了枷锁。
尽管如此,我得打起精神同每一位心知肚明的客人打招呼,婶婶阿姨叔叔伯伯,甚至同龄人,那些曾经我瞧不上的,贫穷的少女们,人人比我有尊严。
浑浑噩噩敬完酒,我退到一旁,帷幕落下,我的脸色慢慢沉下,拾起桌上的花,揉碎了狠搓在手背,那黏腻恶心的触感经久不散。
我感觉自己又回到母亲刚去世那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秋千上,而今天没人来拯救我。
就在这时,身后的落地玻璃窗被人拍响。
我“豁”地回过头,窗外顾珩一席黑色礼服正看着我,我丢下花瓣拉开门朝他跑去。
外头明明不冷,我却冻得直哆嗦,扑进他怀抱,才感受到温暖,他拉开我们的距离,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我们的左边是黑暗,右边是丝竹乐声,他抿着唇掏出礼物送给我,是条千纸鹤钻石项链,他说:“在我生病时,你为我折了千纸鹤,我就在想我也得送你一次,里面带着我对你的祈福,生日快乐……简简。”
他亲自给我戴上。
我摸了摸冰凉的钻石,心想你早就送给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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