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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席扉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爸也这么和我说的,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试验过,到现在都不知道要是打断它蜕皮的过程会怎么样。”
秋辞笑着说:“你别老想着弄人家,人家好好一只昆虫被你逮了,已经够可怜了。”
盛席扉憨厚地笑着应了一声,又说:“我没弄它,它蜕完皮我就给它放生了。”顿了顿,又补充:“虽说蝉是害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秋辞面前话总说不完。
他觉得秋辞也是一样。
他们从渐渐消失的蝉鸣说到渐渐消失的故土,说起记忆中的家乡已经完全变了样。盛席扉自己难以捋清的愁绪被秋辞帮忙捋出来,他不好意思在人前显露的感性借秋辞的口说出来,“面对故土,有种不断丢失什么东西的感觉;去了北京,又感觉是自己被遗落了。”他在来的路上说的那些认不出的街道和拔地而起的高楼被秋辞从另一个方向打开,更深地走进去:“也许人的一生都要不停地往回看,总想找到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归属感,或者叫归宿感。我想,说故土,不如说是故人;说故人,不如说是曾经的自己。‘故’这个字本身就带着失去的含义,充满伤感,可也是因为失去了,才让人觉得温暖。”
盛席扉忽然意识到,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里,没有人比秋辞在这个话题上更有发言权。
他继而更进一步地意识到,秋辞的父母对秋辞太不公平。
他知道秋辞有多看重自己的母亲。秋辞是因为担忧自己母亲而坐在这里,等待他的却只有一张酒店的床。他一直没法理解,秋辞的父母是怎么和他开的口?他们各有一个家,却竟然没法给秋辞在他长大的城市留一张床。
他看到一个完全失衡的天平,秋辞就以现在这个姿势坐在天平的一端,压到底,望着高高翘起的另一边。这时他忽然起了自怜之意,心想自己和秋辞的天平是不是也是严重失衡了?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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