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席扉觉得自己应该满足,秋辞愿意出门了,并投入到新的工作中,总算不用再担心他不好好养病,不用担心他再酗酒,应该满意才对。
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自己又说不清缺的是什么,更不敢细想。
从秋辞嘴里吐出的字眼像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一个一个均匀地落到传送带上,堆得满车厢都是,让人怀疑他们要永生永世地如此工业地交谈下去。
盛席扉很想打断这讲话的流水线,可他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口无遮拦。
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嘴巴曾经有多自由,把念头整合成语句,说出来,完毕。现在他嘴边全是栅栏,每句想说的话都要经受严格的筛选,能放行的没剩下几句。
秋辞来他公司以后,他曾问过秋辞后来又和虞伶联系过没有。
秋辞当时反问他:“你不是已经和虞伶说过了吗?”
是,是他替秋辞向虞伶报平安,告诉她秋辞没事,虞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伤心,问:“秋辞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也行啊。”盛席扉说不出话来。
总不能这么安慰:“他不是针对你一个。肯定有很多和他交情比你深的人也想联系他,我相信他谁都没理。”
盛席扉已经明白秋辞是什么性格:说抛下就能抛下的性格,无论是对人对物还是对事。
他问过秋辞那个李斌的事怎么样了,秋辞说他把该告诉的都已经告诉李斌的未婚妻了,对方也相信了,之后再发生什么就跟他没关系了。那时盛席扉觉得非常意外,那么大的仇,还花了那么多精力,怎么能这么淡然,竟然都不关心一下结果呢?不应该是紧盯着亲眼看见对方怎么倒霉才解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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