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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被子,秋辞又回到洗手间,站在盛席扉身后看他刷牙。宽阔的后背是有温度和重量的,衣服后背压出的褶也许亦有他昨晚的贡献。
秋辞开始假设,如果这会儿向前走两步,抱住他,会怎样?他会回头吻自己吗?就像他们曾经聊的那些有趣的话题,也许每一个能做选择的瞬间都衍生出一个平行宇宙。在那个自己抱住他的宇宙里,未来将会是怎样的?……可是他嘴里还有泡沫,薄荷味的牙膏泡沫,混在吻里,没准也不错。
秋辞颇感兴味地想象着,脚下一动不动。在当下这个宇宙里,秋辞只是站着看盛席扉刷牙。
电动牙刷在盛席扉嘴里嗡嗡响,他假装不知道秋辞在看他,脸都要埋进洗手池里。但是从后面看得很清楚,耳廓的外缘已经红透了。
秋辞又想起以前家属院里的老师们总是说,当老师的要是连自己孩子都教不好,又怎么去教别人的孩子?可事实上他们家属院的孩子们普遍没有被教好,除了像他这样的,还有上完高中就不再上学的,或者上了大学或上班以后就再也不回家的。
徐东霞那样的老师,却教出这样的儿子,这也是生活的幽默。
盛席扉吐了口泡沫,小心地抬头在镜子里看了一眼,发现秋辞还在看他,忙又低下头卖力地刷牙
秋辞笑了,不再为难他。他已经知道了,原来多数人的生活是这样的,早晨起来就能看到同类,可以看着鲜活的表情,而不是对着静物发呆,可以和人说话,而不是在脑子里自言自语。他说不上羡慕,也没有觉得讨厌,他只是又解了一个惑。
临出去前,他问盛席扉:“我要订外卖,你吃什么?”
电动牙刷嗡嗡的声音停下来,“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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