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见到秋辞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兴高采烈。
那些陌生人都说对了,所有的冲动都是蓄谋已久,所有的一时都已蛰伏多日。
他的内心从未像此刻这般明亮,也从未如此刻这般茫然。
盛席扉又站在秋辞家的门口,摁门铃时,另一只手下意识握住兜里的优盘,感恩又感谢。
他在逐渐张开的门缝里看到秋辞的脸,心情顿时倾塌。秋辞的脸色竟然那么难看,短短几天,仅从脸颊就能看出瘦了。
秋辞不看他,却依然说“请进”。盛席扉在记忆里穿线,总结出秋辞在礼数方面总是完美得无可指摘。
秋辞走在前面,盛席扉在后面观察他的背影。原来秋辞在家也会穿衬衣,但也可能是专门为了防自己;他的头发比之前更长,发尾不太整齐了,遮住整片后颈;他还光着脚。
盛席扉这时又从记忆里抽取出一幅画面,秋辞光脚穿一双黑色的夹脚拖鞋,两条黑色的皮绳左右地绕过他的脚背,显得脚背特别白;脚之上的小腿也白白的,坐到高脚凳上时,小腿直到膝盖从浴袍的两片下摆之间冒出来,再往上还能往里看,但那会儿实在是不敢了……原来那天觉得不好意思乱看,其实是不敢看,而心里说着不看,其实也已经看了。
秋辞请他坐沙发上,说完咳了两声。
盛席扉福至心灵,问道:“你生病了吗?”难怪刚才那声“请进”听起来有点儿哑。
秋辞说是,感冒。
盛席扉的心情晃晃悠悠又浮上去了,原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憔悴,是因为生病。他忽然想到自己这两天嗓子也有点儿不舒服,顿时感到抱歉,问:“是我传给的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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