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带英语、起英文名,就应该知道中国的那两老句话,:打蛇打七寸,父债子偿。”
秋辞自己喝完一整瓶酒,思维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他由“父债子偿”的“父”而想起徐东霞的丈夫。
那天他果真在徐东霞家吃饭了,和徐东霞挨着坐。多亏那个老实男人的好厨艺,没让他太倒胃口。
饭桌上,徐东霞对秋辞说个不停,偶尔与自己丈夫说话,都是命令式的祈使句,就像和学生说话。她丈夫比学生还老实,永远都顺从地笑笑,“嗯”一声,徐东霞又要嫌他没主见。
徐东霞的脸被脂肪撑得锃亮,皱纹都抹平了,眼里放射出与人斗与天斗的光芒;她丈夫的脸则瘦得好像只剩一层发了皱的皮,眼珠黯淡得像一只老去的食草动物。
直到秋辞见到徐东霞的儿子,才知道那个被耗光了精神的男人曾经也是仪表堂堂。
那双无神的老眼只在秋辞问起屋里的盆栽时明亮起来。
秋辞也养植物,但总也养不活,徐东霞家里摆满了又高又壮的绿植,让他有些羡慕。他早猜到这些有生命力的植物不是徐东霞的功劳。徐东霞只擅长让人失去生命力。
张虞伶也很有生命力。千万别嫁给徐东霞的儿子,他们两个不般配。秋辞相信如果他们结婚了,未来就会像徐东霞和她的丈夫一样,或者像自己的爸爸妈妈曾经那样。
秋辞相信他是对张虞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