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拿水果刀划过指尖的那个午后?还是她怔忡地望着窗外泪流满面的那个凌晨?
艾朱仿佛陷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城池,而那个世界,是一片了无生机的荒芜之地。她关上了所有的城门,凌霁在高高的城墙外奔走呼号,她始终充耳不闻。
凌霁试图让她快乐起来,带她去网络上盛传的“快乐老家”迪士尼乐园,给她讲段子,给她买所有女孩子喜欢的紫色星黛露和粉色玲娜贝儿,但是她的眼神暮霭沉沉的,平静得像一方古井,激不起一丝情绪的涟漪。
怎么回事?我明明是一个喜剧演员,怎么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爱人快乐起来呢?
凌霁在那样死寂的眼神下越来越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抑郁的反面不是快乐,而是活力。
艾朱如同一具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她没有喜怒哀惧,每日在季如云和凌霁的安排下,机械地进食,机械地清洁自己的身体。如果没有他们的提醒,她会在床上躺一整天,不吃饭也不洗澡。
艾朱成了一个情绪黑洞。
凌霁渐渐地终于不再欺骗自己,什么“爱情能拯救/治愈/克服一切”,那不过是人类自欺欺人的妄言。
爱也许会让人觉得命运或生活更容易忍受,但归根究底,每个人都要背负属于自己的那座十字架。
凌霁觉得,自己面对艾朱,仿佛飘荡在太虚幻境,而她的死气沉沉毫无回应,溶解了他落地的那么一星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