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下细细密密的白绒落在地上,瞬间融化,寂静无声,只有前面院子里侍女们吵嚷声叽叽喳喳。
偏偏手里的锁头不听使唤,红萼正跟它较劲,铜锁啪嗒一声一声掉在了地上。
今日被崔大夫人唤回崔家,那种希望燃起又被浇灭,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
红萼三步并两步冲到院外,对着矮墙旁几个拌口角的侍女怒吼道,“做什么吵吵嚷嚷,这就是你们的规矩?看我不回了卢嬷嬷,撕烂你们的嘴!”
原本争吵不休的人群忽然静了下来,回头看向来人。
因着红萼和卢嬷嬷是崔家的陪嫁,就连李承璟手下的人都要退让三分,一时间无人再敢说话。
红萼气急,转身欲走,昏暗的光线里忽然冲出来一个瘦弱的侍女。
“红萼姐姐!”
春草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揪住红萼的袖子不许她走。
“还请姐姐给我们评个公道!”春草愤恨地回看了那群人一眼,大声道,“今日王妃初来建康,为何将我们安置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王爷公务繁忙,我们王妃最是通情达理,他们不许通禀王爷也就罢了,凭什么连郎中都不许请!”
昏暗里,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嗤笑。
春草松开红萼的袖子,“谁?谁在笑?”
无人应答,这些原本从淮阴王府跟来的仆婢像是与从前在豫章时换了一副面孔,面色讥讽,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