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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喜欢的现代女作家写过这么一句话,生命是一席华美的长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沉朝华的生命莫过于此,甚至,这席长袍上起了火,绚丽的火焰吞没以往所有的不堪和奢华。
她见一地余灰,想原谅一切,放下过往。可她无言地面对佛像,听着耳边的木鱼声,才发觉所谓原谅,是很难的事。
那为何上天不让她遗忘呢?
沉朝华百思不得其解,她虔诚地跪上许久,蓦然回首,物换星移,一面铜镜立在她面前。铜镜打磨得异常光滑,镜中的轮廓和眉目尚算清晰。她定定看了会,抬手抚摸自己的头,没摸到发丝,只摸到无尽的虚妄。
沉朝华静默,缓步至左侧,打开一扇窗。她朝后看,是牙牙学语的她。
她幼时生得玲珑可爱,性子外向好动,一张巧嘴能说会道,所以极讨人喜欢,连她的长公主嫡母都对她疼爱有加。
沉朝华一直认为这些宠爱是真实的,她执拗地做着自己。她本能地厌恶那些教导女子卑弱的道理。她沉静时,喜欢看月朗星疏云卷云舒,喜欢看幼虫破茧成蝶。她好动时,喜欢循着纸鸢的足迹自由奔跑,喜欢策马奔腾。
她本是无忧无虑来去自由的风,奈何有一天,风去了不属于她的地方。
沉朝华将要进宫。
生母教导她为人妇的本分,她全当耳旁风,还有心思想着进了宫当妃嫔,那便是妾室,算不上天子妇,那肯定不是人妇。既然非人妇,自然可以不必守本分。她想到兴处,愉悦地咯咯笑,即便遭了训斥,依然不改想法。
与沉朝华一同进宫的异母妹妹沉凝华和她截然相反,沉凝华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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