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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仪缓缓吁出胸中浊气,就把自己当皇后版的采星吧,生活不易,谁说当了皇后就容易呢,就是太后现在只怕也是日日糟心夜夜头疼。只是,别把她逼到那条路上去。她看着海棠花开,真到那日,为了儿子——,她揉碎了手中嫣红的海棠花,看着它的汁液浸染自己洁白的指尖。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洒扫的小丫头抬眼,别有深意地看了皇后娘娘一眼。
所以当一个老嬷嬷来到谢嘉仪面前的时候,简直让她心惊!
“悯”的人已经渗透皇宫到这种地步了?她昭阳宫都能进得来?寒意顺着谢嘉仪的脊背嗖一下攀缘而上,老嬷嬷大约看出皇后所想,用苍老的嗓音道:“娘娘莫慌,老奴能留得下,也不过是当年旧人,二十多年都不曾动过,才没被拔掉。”
“那现在?”你们想干什么,谢嘉仪已经镇定下来,打量着对方,不过是皇宫中最不起眼的老奴。
“皇后不是想要一劳永逸的法子。”老奴递出一个瓷瓶,旁边如意接了,却并不呈给皇后。
老嬷嬷笑了笑,“娘娘自然有法子确定老奴所言,这药于男子可绝嗣,但绝不会伤身。小殿下生死荣辱系于娘娘一身,咱们这些老人就是再心切,也绝不会让娘娘担一点干系。”
谢嘉仪看着这人冷笑不言。
“娘娘不信咱们?也是当然,只是东西送到了,用不用就是娘娘的事儿了。老奴尽了本分,也可以死了。”这嬷嬷知道,自己一动,就是个死人了。